第二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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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陳松駐足，側耳聽出裏頭是小姨在哭，他媽在旁邊勸著，不由先松了一口氣。
“.......姐，我爸他身體可能熬不住了，大哥和二哥都掏了錢，只有我.......”
“你先救急，誰還沒個急的時候........”
陳松這才想起來，他小姨的養父好像就是今年沒的，胃癌。外公家裏情況說起來也覆雜，小時候他媽也經常叨念。他親舅奶一共生了姐妹三個，他媽是老大，老小才三個月大，親舅奶就沒了，之後沒多久他舅爺就將最小的送人了。
那時候還是掙工分，舅爺要養一家，根本沒工夫照顧奶娃娃，孩子送到不遠，也是農村一戶人家。不過每年舅爺還會給送口糧過去，感情沒斷，互相來往，奶娃娃也就是小姨也知道自己身世的。
後來沒兩年，舅爺又另娶了一個山裏的二婚女人，帶了三個光頭小子，日子艱難，舅爺就不許他媽在讀書了。之後在他讀初二的時候，舅爺就沒了，如今舅家跟他們就是普通來往，並不親近。
不過說實在的，小姨跟他家也不親近，畢竟從小在養父家長大，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走投無路，小姨也不會上門的。
他媽讀書不多，小時候又吃盡了苦頭，性子堅韌又有大姐的責任，下面兩個妹妹，一視同仁，只要有事都是幫的，畢竟娘家是指望不上了。
陳松想了想，就猜出小姨是借錢來的。
小姨嫁的人家也是普通農村，男的沒本事，也存不住錢大手大腳的。現在她養父生病住院，她上頭兩個哥哥可能要求住院看病錢，兄弟妹三人平攤的。
裏頭長輩說話，陳松故意拔高了嗓門。
“媽，我回來了。”頓了頓，這才往裏頭走。
客廳沙發上，小姨眼睛發紅，他爸媽坐在旁邊，陳松一一打過招呼。
“我跟你小姨說會話，你自己弄吃的，廚房飯菜都給你留著呢！”陳媽媽臉上帶著笑，兩個禮拜沒見兒子，想跟兒子好好說說話，可小妹在這，只好讓兒子自己做。
陳松點頭，吃完飯洗漱完，就見他小姨夫過來了，裏頭沒說多久，小姨夫跟小姨就騎車回去了。
陳媽媽嘆了口氣，見兒子看她，收起了愁容，“好兒子，飯吃飽了？”
陳松點頭，問道：“媽，我小姨過來做什麽？”
“你小孩子的不管這些，好好學習就成，快去睡，明個媽給你做好吃的。”陳媽媽打發兒子回房。
陳松就知道問不出什麽，只好先回房。
等客廳燈熄了，陳松打開門聽動靜，他媽房間傳來低低說話聲，陳松這才偷摸到隔壁偷聽。
“.......攢了兩萬，大哥那兒也緊著，大嫂前兩天還暗示我還錢這事-------”
“這樣，先還一萬，剩下的借給你妹妹八千，餘下的兩千擱家裏，松松現在長個子，衣服生活費都是要跟上的，尤其在立誠上學，有錢娃娃多，別讓人看不起咱家松松，這次免了學雜費，我還想說給松松換個球拍的.......”陳爸爸聲音低低的。
陳媽媽一下子就笑了，戳了悶頭的陳爸爸，“陳建國，你平時悶不吭聲的，沒想到比我還心細，想兒子就直說，你整天板著臉，兒子能跟你親才怪，省的到時候又嫌兒子親我吃醋。”
隔著門板陳松都能感受到他爸的惱羞成怒。
“胡說什麽，睡覺睡覺。”
他媽又笑著逗了他爸兩句，很快房間燈就滅了。
門外的陳松心也輕盈了，剛擡腳，就聽見他媽問道：“你不是想跟王忠做生意麽？要不那一萬塊先不還了，遲點再說------”
“大嫂都來催錢了，算了，等以後有本錢了再說。”
房間裏傳了低低的嘆氣聲，陳松原本輕盈的心也沈重了。
原來還有這麽一遭，上輩子的記憶早都遠了，可能小姨也來過，只是他媽不跟他說，他就沒心沒肺的倒頭就睡。
陳松躺在家裏的硬板床上，被子是新曬過的，幹幹凈凈，又蓬松又暖和，可他半點睡意也沒。翻開陳舊的記憶，陳松隱約想起，王博容他爸王忠，好像就是這一兩年生意做大的，後來高三就送王博容去國外念書了。
發家好像就是盆栽花卉。江德市未來幾年，到處都在蓋房修建，搞綠化，王博容他爸有手段，認識市政管理花卉綠植的人，接了這生意，慢慢做大，到了後來，半個江德市路面的花卉綠植都是王博容他家出的。
沒想到，王博容他爸曾經有意向跟他爸做生意。
陳松盯著黑洞洞的房頂，這一次說什麽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。
不僅是想借這次機會讓家裏翻身，更是不想像上輩子那樣，後來他爸也做花卉綠植，但終究沒起來還賠了不少，之後就找了個廠子看大門做保安，更沈默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陳松吃了早飯就去找王博容了。
不同於陳松父母，把什麽都瞞的緊。王博容家裏，什麽大小事，父母都不避諱王博容，甚至有時候還要問問王博容意見。
王博容家裏開小賣鋪的，剛進去，就聽見王博容的氣吼吼的聲音。
“王絨絨，你把我龍馬塞哪了？！快給我，不然打你！”
“媽，我哥要打我！”
王媽媽扯著嗓門喊回去，“容子你皮癢了！敢動手打你妹了？！”
“媽！我還沒動手呢！”王博容脖子都氣紅了，“王絨絨把我桌上的龍馬拿走了-----”
“你多大了還玩小娃娃，你讓讓妹妹怎麽了------”王媽媽迎面就看見陳松，眉開眼笑的，“容子，小松來找你玩了。”
王博容從客廳躥出來，明顯氣得不輕，頭發都快豎起來了，招呼陳松進他房間玩。
客廳裏，七八歲的小姑娘紮著羊角辮，沖陳松甜甜一笑，“松子兒哥哥。”
“絨絨好。”陳松摸了摸小姑娘腦袋發辮。
王博容上去就揪著王絨絨的羊角辮，剛還笑的甜甜的小姑娘立馬扯開嗓門告狀，“媽，我哥-----唔唔唔！”
一手捂著王絨絨嘴巴，王博容露出個得意的笑，“王絨絨，我龍馬在哪？你告訴我，我就不揍你了。”另一手箍著妹子揮動的拳頭，嘚瑟道：“就你學了兩個月跆拳道也好意思，趕緊說，說了帶你去吃肯德基。”
王絨絨狠狠地扒下王博容大手，“不早說！”噠噠噠轉身去自己房裏，很快手裏拿了個龍馬模型出來，塞她哥手裏，“哼，稀罕！”
王博容捧心肝似得將越前龍馬模型放回他的房間，小丫頭跟前跟後，“哥，你要是騙我，我就跟咱媽說你打我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肯德基是吧！”王博容被擾的不耐煩，隨意套了外套，裝著錢，“松子兒，走哥哥請你吃雞爺爺！”
這家夥把肯德基戲稱雞爺爺。
“不然你先帶絨絨去玩，我下午找你------”
“走啦走啦！我進了網球隊，我爸一高興，獎勵了我五百，哈哈哈哈，有錢，走！”王博容捏著妹妹的羊角辮，“去換衣服，五分鐘門口等你，不然我就走了。”
陳松一聽也不再拒絕了。
距離他們村最近的肯德基在市中心，囧。但說真的，他們村離市中心並不遠，公車直達四十分鐘，地段不錯，他上大一的時候，村裏就開始搞拆遷。
到了地兒，王博容點餐，要了兒童套餐，還送一個鑰匙扣，王絨絨愛不釋手，吃了沒幾口，就去滑滑梯玩去了。
陳松叼著吸管喝著可樂。
這時候的肯德基還算有些貴的洋食物，整個餐廳有些空蕩，倆人靠窗，說話也安靜。
“容子，你家是不是最近要搞綠植花卉生意？”陳松直接道。
王博容咬了口漢堡，點點頭，“聽我爸說，前段時間偶然遇見他高中同學，那個叔叔在市政綠化工作，跟我爸提起這個，我爸就比較有意向，不過我家資金不夠，想找人合夥------松子兒，我爸跟你爸說啦？”
在這方面，王博容頭腦很靈活，一下子就猜出陳松找他什麽事，於是不等陳松說，一口氣把他知道的都說了。
陳松心裏思量，聽意思，王博容他爸並不打算扯太大的攤子，可能現在銷路人脈也不算廣泛，只需要一人合夥。他們村有土地，只需要花錢買樹苗，剛開始累了些，但盈利也高，但王博容家地並不多，要是在買地或者租別人家的，手頭就緊了，所以才想找人合夥。
“需要多錢？合夥的話。”陳松問道。
“最起碼要兩萬塊，一年四季都要供上鮮花，大棚就必須有。”王博容頓了頓，補充道：“松子兒你說服你爸弄吧！我聽我爸意思，不可能會賠的，不過本錢......”
兩萬塊。
他們家現在就有兩萬，但是小姨的錢不能不借，他媽先不同意的，還有大伯家的錢------
陳松有些沈默，到底怎麽樣才能快速的賺到兩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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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松駐足，側耳聽出裏頭是小姨在哭，他媽在旁邊勸著，不由先松了一口氣。
“.......姐，我爸他身體可能熬不住了，大哥和二哥都掏了錢，只有我.......”
“你先救急，誰還沒個急的時候........”
陳松這才想起來，他小姨的養父好像就是今年沒的，胃癌。外公家裏情況說起來也覆雜，小時候他媽也經常叨念。他親舅奶一共生了姐妹三個，他媽是老大，老小才三個月大，親舅奶就沒了，之後沒多久他舅爺就將最小的送人了。
那時候還是掙工分，舅爺要養一家，根本沒工夫照顧奶娃娃，孩子送到不遠，也是農村一戶人家。不過每年舅爺還會給送口糧過去，感情沒斷，互相來往，奶娃娃也就是小姨也知道自己身世的。
後來沒兩年，舅爺又另娶了一個山裏的二婚女人，帶了三個光頭小子，日子艱難，舅爺就不許他媽在讀書了。之後在他讀初二的時候，舅爺就沒了，如今舅家跟他們就是普通來往，並不親近。
不過說實在的，小姨跟他家也不親近，畢竟從小在養父家長大，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走投無路，小姨也不會上門的。
他媽讀書不多，小時候又吃盡了苦頭，性子堅韌又有大姐的責任，下面兩個妹妹，一視同仁，只要有事都是幫的，畢竟娘家是指望不上了。
陳松想了想，就猜出小姨是借錢來的。
小姨嫁的人家也是普通農村，男的沒本事，也存不住錢大手大腳的。現在她養父生病住院，她上頭兩個哥哥可能要求住院看病錢，兄弟妹三人平攤的。
裏頭長輩說話，陳松故意拔高了嗓門。
“媽，我回來了。”頓了頓，這才往裏頭走。
客廳沙發上，小姨眼睛發紅，他爸媽坐在旁邊，陳松一一打過招呼。
“我跟你小姨說會話，你自己弄吃的，廚房飯菜都給你留著呢！”陳媽媽臉上帶著笑，兩個禮拜沒見兒子，想跟兒子好好說說話，可小妹在這，只好讓兒子自己做。
陳松點頭，吃完飯洗漱完，就見他小姨夫過來了，裏頭沒說多久，小姨夫跟小姨就騎車回去了。
陳媽媽嘆了口氣，見兒子看她，收起了愁容，“好兒子，飯吃飽了？”
陳松點頭，問道：“媽，我小姨過來做什麽？”
“你小孩子的不管這些，好好學習就成，快去睡，明個媽給你做好吃的。”陳媽媽打發兒子回房。
陳松就知道問不出什麽，只好先回房。
等客廳燈熄了，陳松打開門聽動靜，他媽房間傳來低低說話聲，陳松這才偷摸到隔壁偷聽。
“.......攢了兩萬，大哥那兒也緊著，大嫂前兩天還暗示我還錢這事-------”
“這樣，先還一萬，剩下的借給你妹妹八千，餘下的兩千擱家裏，松松現在長個子，衣服生活費都是要跟上的，尤其在立誠上學，有錢娃娃多，別讓人看不起咱家松松，這次免了學雜費，我還想說給松松換個球拍的.......”陳爸爸聲音低低的。
陳媽媽一下子就笑了，戳了悶頭的陳爸爸，“陳建國，你平時悶不吭聲的，沒想到比我還心細，想兒子就直說，你整天板著臉，兒子能跟你親才怪，省的到時候又嫌兒子親我吃醋。”
隔著門板陳松都能感受到他爸的惱羞成怒。
“胡說什麽，睡覺睡覺。”
他媽又笑著逗了他爸兩句，很快房間燈就滅了。
門外的陳松心也輕盈了，剛擡腳，就聽見他媽問道：“你不是想跟王忠做生意麽？要不那一萬塊先不還了，遲點再說------”
“大嫂都來催錢了，算了，等以後有本錢了再說。”
房間裏傳了低低的嘆氣聲，陳松原本輕盈的心也沈重了。
原來還有這麽一遭，上輩子的記憶早都遠了，可能小姨也來過，只是他媽不跟他說，他就沒心沒肺的倒頭就睡。
陳松躺在家裏的硬板床上，被子是新曬過的，幹幹凈凈，又蓬松又暖和，可他半點睡意也沒。翻開陳舊的記憶，陳松隱約想起，王博容他爸王忠，好像就是這一兩年生意做大的，後來高三就送王博容去國外念書了。
發家好像就是盆栽花卉。江德市未來幾年，到處都在蓋房修建，搞綠化，王博容他爸有手段，認識市政管理花卉綠植的人，接了這生意，慢慢做大，到了後來，半個江德市路面的花卉綠植都是王博容他家出的。
沒想到，王博容他爸曾經有意向跟他爸做生意。
陳松盯著黑洞洞的房頂，這一次說什麽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。
不僅是想借這次機會讓家裏翻身，更是不想像上輩子那樣，後來他爸也做花卉綠植，但終究沒起來還賠了不少，之後就找了個廠子看大門做保安，更沈默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陳松吃了早飯就去找王博容了。
不同於陳松父母，把什麽都瞞的緊。王博容家裏，什麽大小事，父母都不避諱王博容，甚至有時候還要問問王博容意見。
王博容家裏開小賣鋪的，剛進去，就聽見王博容的氣吼吼的聲音。
“王絨絨，你把我龍馬塞哪了？！快給我，不然打你！”
“媽，我哥要打我！”
王媽媽扯著嗓門喊回去，“容子你皮癢了！敢動手打你妹了？！”
“媽！我還沒動手呢！”王博容脖子都氣紅了，“王絨絨把我桌上的龍馬拿走了-----”
“你多大了還玩小娃娃，你讓讓妹妹怎麽了------”王媽媽迎面就看見陳松，眉開眼笑的，“容子，小松來找你玩了。”
王博容從客廳躥出來，明顯氣得不輕，頭發都快豎起來了，招呼陳松進他房間玩。
客廳裏，七八歲的小姑娘紮著羊角辮，沖陳松甜甜一笑，“松子兒哥哥。”
“絨絨好。”陳松摸了摸小姑娘腦袋發辮。
王博容上去就揪著王絨絨的羊角辮，剛還笑的甜甜的小姑娘立馬扯開嗓門告狀，“媽，我哥-----唔唔唔！”
一手捂著王絨絨嘴巴，王博容露出個得意的笑，“王絨絨，我龍馬在哪？你告訴我，我就不揍你了。”另一手箍著妹子揮動的拳頭，嘚瑟道：“就你學了兩個月跆拳道也好意思，趕緊說，說了帶你去吃肯德基。”
王絨絨狠狠地扒下王博容大手，“不早說！”噠噠噠轉身去自己房裏，很快手裏拿了個龍馬模型出來，塞她哥手裏，“哼，稀罕！”
王博容捧心肝似得將越前龍馬模型放回他的房間，小丫頭跟前跟後，“哥，你要是騙我，我就跟咱媽說你打我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肯德基是吧！”王博容被擾的不耐煩，隨意套了外套，裝著錢，“松子兒，走哥哥請你吃雞爺爺！”
這家夥把肯德基戲稱雞爺爺。
“不然你先帶絨絨去玩，我下午找你------”
“走啦走啦！我進了網球隊，我爸一高興，獎勵了我五百，哈哈哈哈，有錢，走！”王博容捏著妹妹的羊角辮，“去換衣服，五分鐘門口等你，不然我就走了。”
陳松一聽也不再拒絕了。
距離他們村最近的肯德基在市中心，囧。但說真的，他們村離市中心並不遠，公車直達四十分鐘，地段不錯，他上大一的時候，村裏就開始搞拆遷。
到了地兒，王博容點餐，要了兒童套餐，還送一個鑰匙扣，王絨絨愛不釋手，吃了沒幾口，就去滑滑梯玩去了。
陳松叼著吸管喝著可樂。
這時候的肯德基還算有些貴的洋食物，整個餐廳有些空蕩，倆人靠窗，說話也安靜。
“容子，你家是不是最近要搞綠植花卉生意？”陳松直接道。
王博容咬了口漢堡，點點頭，“聽我爸說，前段時間偶然遇見他高中同學，那個叔叔在市政綠化工作，跟我爸提起這個，我爸就比較有意向，不過我家資金不夠，想找人合夥------松子兒，我爸跟你爸說啦？”
在這方面，王博容頭腦很靈活，一下子就猜出陳松找他什麽事，於是不等陳松說，一口氣把他知道的都說了。
陳松心裏思量，聽意思，王博容他爸並不打算扯太大的攤子，可能現在銷路人脈也不算廣泛，只需要一人合夥。他們村有土地，只需要花錢買樹苗，剛開始累了些，但盈利也高，但王博容家地並不多，要是在買地或者租別人家的，手頭就緊了，所以才想找人合夥。
“需要多錢？合夥的話。”陳松問道。
“最起碼要兩萬塊，一年四季都要供上鮮花，大棚就必須有。”王博容頓了頓，補充道：“松子兒你說服你爸弄吧！我聽我爸意思，不可能會賠的，不過本錢......”
兩萬塊。
他們家現在就有兩萬，但是小姨的錢不能不借，他媽先不同意的，還有大伯家的錢------
陳松有些沈默，到底怎麽樣才能快速的賺到兩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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